泰戈尔说,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飞走,是为了一次又一次的归来。
2011年,李雁川从德国回到北京,在蚕豆网任CTO一职做应用开发。一年后的11月,他又选择从北京离开,到了成都。这一次,他选择到成都高新区软件园落户,创建了名为Aruba的公司,主做手机游戏。
在入驻软件园之后,李雁川发现,周围的创业者中,10个中有6个是从北上广深这些城市来的。他们有着各样的IT从业者背景,三三两两从一线城市撤离,集结到成都再次创业。
同一座办公楼中,今年年初,Aruba公司的办公室楼上一层的一家公司开始装修,办公物品都是从外地直接开卡车运入楼中。这家公司名叫“趣玩网”,在北京创业五年后,趣玩网整体搬迁到成都。
这些人的选择似乎预示着新的一拨逃离北上广的浪潮又开始了,与之前北飘一族在奋斗几年后选择逃离“北上广”的个案有些不同,这次,他们选择了集体出逃。
世界这么大,心安即是家。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里,房价飞天,交通拥堵,压力巨大、成本高昂已然是小型创业公司无法承受。二线城市环境优美,政策扶持,人才汇集,越来越吸引着大城市的这些创业者。
“走!到二线城市去!”创业公司吹响了逃离北上广的号角。
为什么要逃?
“在北京的高房价下,大部分人都没有生活得更好的可能。”周品有了离开北京的想法。
在评估了厦门、杭州、天津后他发现,成都房价过去两年基本没涨,买套房子不是梦想;几年的人才沉淀,找到合适的人才不是梦想;人们不会上下班动辄花三四个小时,余出的时间和精力能有效地投入到工作中,公司房租便宜,政府支持……这些理由打动了他,最终选择公司搬迁到成都。
当然,趣玩网也付出了很多代价。去年12月定下来搬,有人表示跟随,也有人表明离职。周品一边了解员工想法,一边了解政府的态度,一边找房子,一边想着招人。搬家自然影响会业务,周品原先估计3月份业绩会下跌20%,但实际到了30%。
相比较周品,李雁川付出的代价要小的多。在公司初创时选择在成都,真正让他下定的决心是成都在手机游戏上的创业聚集效应。
互联网公司集中在“北上广”,软件产业集中在大连,手机游戏产业则在成都。手机游戏产业链上,除了渠道,其他方面诸如产品开发、美工设计等等资源,成都都很完备。而且成都高新区把这些技术支持资源都圈在一起,大家靠的很近,创业公司很容易找到他们。
在决定来成都之前,李雁川也来成都几次。几次和成都的创业者接触,他感觉氛围大不相同。
在北京做开发时,他周围的同行大多是融200-300万的资金,找一个大户型的居民楼做开发。创始人都很牛气,有大型互联网公司的背景,员工待遇也不错,产品做几个月之后,团队出来宣扬,用户就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。
在成都,和手游同行交流时,这些华丽丽的东西都听不到。他发现,成都的公司都比较穷,融资很少,最多几十万,甚至是他们自己凑钱办的公司,没钱做推广,没钱刷榜,也没钱买数据,只是一心一意的做产品。有一次李雁川问其中一家公司的产品的用户数。他们如实告知,用户达到2万,用户的ARPU值达到30元,就有五六万元的营收够发工资了。这些人就很开心了,觉得可以活下去了,继续做。
这种质朴让李雁川很触动。
现在,李雁川很享受在成都创业的状态。出门买个可乐的功夫就能同周围一块创业的同行交流几句,同是草根创业,大家没有什么距离感。人都很朴实,会互相交流些真实的、有价值的东西。
“在北京,我经常听到同行说,怎么能再搞笔钱花花,在成都,我听到的最多的是怎么能把产品做好。没有那么多夸张的成分,大家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创意生存。”